第(2/3)页 江袖雨突然对自己的前儿媳妇推心置腹。 姜恬眼里也有了惊讶。 “其实跟他爸爸刚结婚那时,我心里很不平衡,我太痛苦了。我不理解很多问题。我对养育我多年的女人叫妈妈是正常的,凭什么又要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叫妈妈?更何况,一个妈妈的称谓,背后象征的意义更大。” “这个社会对女性的要求远比男性高得多。我成了别人家的妻子,就必须为婆家操持;不仅如此,连自己的娘家都不能常回,要住在婆家,跟别的男人的爸爸妈妈住在一起——这一度让我很暴躁。毕竟我只是想结婚,没想到要面临这么复杂的问题。” “没过多久,我后悔了,甚至打算跟孩子爸爸分居,各自过活。别以为我做不到,其实能做到,只是,那时我太在意社会的评价了。” “这个社会总以男方为评价主导,我嫁给一个优秀的老公,仿佛我也变得优秀了。可实际上,生活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我的人生从未因嫁给优秀的男人而风平浪静,反倒充满波折。因为我的丈夫从不站在我的处境思考。” “我在婆家不适应,我生的孩子要跟他家姓,我需要为家庭付出,要把公婆看得比亲生父母还重要,甚至于我继承的财产也自动成了嫁妆,需要双方共同花费。当然,我们家没收彩礼。总之,那时太多太多的麻烦,让我对一切充满说不出的困惑,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。” 姜恬的眼神更吃惊了。 江袖雨仿佛把自己的遮羞布都揭下来了。 她苦笑了一下:“可我还是在给儿子选儿媳妇时,重复了自己一样的想法。我还是希望选一个负担小、能全心全意照顾我儿子的——我就是个伪善的人。” 江袖雨好像从未找人说过真心话,好不容易遇到前儿媳妇这个想努力摆脱束缚、宁愿从荣华富贵里挣脱也要选择人生尊严的女人——她有了一种非凡的敬意。 她愿意跟姜恬交流自己的经历。 “一个女人嫁人,很多人认为是‘完整’,可明明在原本的家庭里好好的,却要背井离乡跟着男方生活,这种‘完整’到底是什么?破碎也是一种圆满吗?这太牵强了。” “您的想法很超前。” 姜恬终于说了一句。 毕竟江袖雨没提儿子,一直在讲自己的生活,大家都不容易,姜恬对婆婆倾诉内心还是表现出了欢迎。 第(2/3)页